「子瑜爸媽來過了,待了好長時間才回去⋯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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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因為慈善拍賣會被鬧場的事情,社群平台又掀起熱烈的討論,熱門搜尋排行榜上又高掛著相關的關鍵字
“SANA ”
“TWICE 定延受傷”
“TWICE 慈善拍賣”
新聞上無數次提及周子瑜遭受攻擊的事情。雖然再無當時監視器的那段模糊畫面,但舉凡能牽扯上邊的,全部都扯在一塊兒,本該為新聞主旨的鬧場事件卻只有小小篇幅。打著羊頭賣狗肉,因爲提及喪屍事件的標題,都會被要求刪除。
民眾愛看,他們就越愛寫,為了賺取點閱率,寫得天花亂墜煞有其事的樣子,也不管筆下的人物會如何⋯
幾個網癮者愛逛社群的孩子也已經好幾天沒打開平台APP,也不去光臨各大新聞網甚至搜尋引擎,看見高高掛著的熱門話題就覺得煩躁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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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個⋯吃不下⋯」
「不!行!哦!SANA小姐要吃完才行!」
「拜託啦嗚嗚!我好飽⋯」
「ダ—メ!(不—行!)」
待在醫院的那幾天,護理人員盯的很緊,醫生護士不像成員或經紀人,不想吃撒個嬌就可以逃過一劫,她們各個都擺著臭臉,湊崎紗夏果斷放棄掙扎,盯著吃完飯之後,她們的笑容才掛回臉上。
多虧如此她健康及心理狀況穩定了不少。
原本只預計在軍醫院待上兩天左右,但朴社長實在不放心接踵而至的事件對這些孩子們造成的心理影響,不僅讓紗夏多待了一週,還特別要求其他孩子們也必須且強制去找心理諮詢師劉醫生「聊天」。
俞定延後背的瘀傷也幾乎痊癒了,該好好謝謝室友平井桃連續幾天無微不至的冰熱敷,還拿著水煮蛋在患部緩緩推弄推開瘀血,一開始還倔強地不肯接受,擺擺手說:過幾天就沒事了。
她豈料想到平井桃搬了朴志效跟林娜璉這兩個救兵,強行把頑強的人兒壓制在雙人床上,好讓樣平井桃下手,宿舍在一陣欺凌哀號之下,後來的幾天俞定延倒是乖得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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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湊崎紗夏出院之後的第三天,經紀人哥哥們載著八個人開著兩台保母車前往市區近郊,今天是再次見子瑜的日子⋯
湊崎紗夏心裡忐忑不安,她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心情,什麼樣的情緒,去面對即將再見的人,這個既熟悉又似乎陌生的⋯尤其再次浮現子瑜受感染之後混沌的眼神,冰冷地打從心裡發顫。
「紗夏姐姐!沒事的!」座旁的孫彩瑛見湊崎紗夏望著出神地平板黑螢幕發呆。伸手俐落地解開螢幕鎖。周子瑜甜出水的笑臉又在次亮起。那是湊崎紗夏平板相簿裡的第一張照片。
這張照片是湊崎紗夏拍的,反覆看了好多次,她很喜歡。子瑜單邊酒窩笑的深邃,笑眼弧度勾勒地恰到好處,好看到另人著迷的臉龐,湊崎紗夏又把自己丟進思念輪迴裡,忍不住地往平板照片上的嘴邊凹洞搓了一下。
平板感應顯示放大,周子瑜的臉孔瞬間塞滿整個螢幕,湊崎紗夏哭笑不得,動動手指把照片縮放回去⋯
「還好姐姐住院有好好吃飯跟睡覺,子瑜如果知道妳前些日子茶不思飯不想,作息不正常憔悴不堪的話,又會一直心疼地哭喊說妳太瘦的!」作為周子瑜同歲的好摯友,了解周子瑜的程度自然也不遑多讓。
「是啊!所以今天有畫了點妝⋯氣色看起來有好多了吧?!」隨手拿起口紅補了幾下,這些日子以來湊崎紗夏鮮少這麼在意自己的妝容。
「噗!呀!妳是要變香腸嗎?」平井桃看著畫的誇張的紅唇忍不住吐槽「你那支太紅了啦!你只是要見周子不是要嫁周子!」平井桃摸摸自己的袋子,拿了公主色系蜜桃粉色,遞給她。
一路上還算是吵鬧,要比起近兩個月前剛遭受攻擊的樣子,大家的情緒穩定了許多,衝擊最大的湊崎紗夏,現在自己會笑了,雖然偶爾還是會受回憶浪潮的侵襲,但已不像當初一蹶不振的死樣子,也不會老往自己身上冠罪名。
其他成員心理層面也被引導的很好,最大功臣除了幾位經紀人無微不至之外就是劉醫生了。她在了解孩子們性格及引導上下了不少功夫,後來竟連自己也變成粉絲,好幾次都被俞定延拿出來糗。
開往近郊一途並不算遠,國家衛生研究院的研究所落座在此,大門口警衛室旁遠遠就看見穿著便衣,身材高碩站著直挺挺的短髮男子。是一個半月多前在軍醫院會議室見過的劉飛羿中領。
他引導著停車位置之後便在研究大樓門口候著。雙手在背後交叉扣著,即使身著便衣還是如此威嚴赫赫。
「啊!您、您好⋯」金多賢先行抵達門口,憶起當時在會議室的緊繃氣氛,不自覺的拘謹起來,嚴謹地鞠著躬向劉飛羿問好。
後面接二連三抵達的朴志效、林娜璉也跟著鞠躬問候。
「你們好!⋯妳們不用這麼緊張,這麼拘謹啦!放輕鬆點,我沒有這麼可怕啦⋯哈哈」劉飛羿哭笑不得地擺擺手,經常被別人形容地連穿便衣都很嚴肅,這回也是嚇到了幾個孩子吧?
「比起上次見面,妳們現在的神情好多了呢!」上回在會議室裡頭,劉飛羿在台上看著下面一個比一個蒼白的臉色,驚魂未定的樣子與現在的樣子相比,雖然還不到神清氣爽的程度,但大致上情緒好像平穩了許多,臉上的表情也緩和許多⋯
「看來是都有好好去『聊天』對嗎?」劉飛羿試著找著話題,舒緩氣氛也順便等著其他人到齊。
「是啊,社長也有特別交代所以,孩子們也都去了呢!」朴志效道。
「那是看到我比較緊張呢?還是等會要見你們的成員比較緊張?」
「啊⋯這、都、都很緊張!」朴志效尷尬的笑著!
來回幾句問答,兩台車的人馬才終到齊。
「待會先帶大家去見屍毒化武攻擊的研究團隊,病毒感染相關研究的權威,她會說明目前的狀況,和一些相關的東西。」
「你們可能之後會很常來這裡,所以有些東西要注意聽哦!⋯那走吧!」
劉飛羿親切地提醒完畢,拿著識別證朝著大門旁的掃描機器掃過。
喀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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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群人又是搭電梯又是過防疫門,白色日光燈照著長廊,不同於醫院般地蒼白如雪,鐵灰色的冰冷牆面更像是囚禁野獸的牢籠。
湊崎紗夏腳上仿若被綁上鉛塊,步步踏得沈重,舉步難行。一步踏在地,又像踩在心。每步向前,方才升起雀躍的心情就下沉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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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群人被領進擺設簡單的會客室就坐。
「飛弟弟呀!」門外還未見人影先傳來了女聲。
只見劉飛羿臉色一僵,馬上對著門外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,隨後關上了門。
似是奔跑,急促的腳步聲逐漸清晰了起來。
「吼~你怎麼這麼晚,讓人家等你這麽久~」嬌羞細柔的嗓音,這樣子的惡作劇對於正直嚴謹的劉飛羿根本無法招架。
趕緊擺擺手指著門說到「我這不是帶了孩子們來了嗎?在裡面!」
「啊!!!吼!你怎麼不早說啦!人家叫這麼大聲⋯形象都沒了!」
劉飛羿無奈地兩手一攤,趕緊轉開門扉一同入室,裏頭各個都繃緊神經安靜的坐著。
迎門而來的是穿著白袍大掛,髮長即肩,站在軍人旁邊略顯瘦小的身軀,臉上還掛著實驗室用的護目鏡。
⋯
⋯⋯
「啊!⋯是真的TWICE嗎?」白袍人兒眼鏡盯著室內的一群人看著,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。
「廢話嗎?」劉飛羿扶額。這位姐姐不按牌裡出牌自己可是領教多次,直接搶了話「她就是我剛剛提到的研究團隊的負責人,叫李慕慈」
「你也趕緊檢重點說吧~他們才不是來見妳的咧!!」看向李慕慈的劉飛羿換來被瞪了一眼。
深吸了口氣,一改剛才調皮的神情,眼神俐落表情嚴肅,沉了語調「比較艱難的專業術語就直接省略了,希望妳們不要介意,啊⋯如果有說不清楚的地方可以直接發問!」
「等等會帶各位去看看那些被送來這裡的“特殊活體喪屍”也就是妳們的成員子瑜,她目前的況是⋯」
湊崎紗夏屏氣凝神專注地聽,她其實很害怕知道周子瑜真實的情況,是愧疚呢?還是心疼?她自己也搞不清楚。眼睛直盯著李慕慈看,深怕自己走神或是漏聽任何字句。
「她的攻擊已經不具任何傳染威脅,就是『假設』、『如果』、『萬一』、『不小心』被她指甲劃傷甚至咬傷的話,妳們也可以不用擔心會染上屍毒了」李慕慈特別加重了假設的詞語。
「所以毒算是解了嗎?」孫彩瑛舉手提問。
「⋯怎麼還舉手這麼可愛、啊啊不是!
⋯算是解了但又不算⋯」李慕慈搔搔頭解釋道「現在卡在一個尷尬的階段,停止傳染方面,算是成功的解了。感染者體內的屍毒我們也控制住了⋯」
「那不就算是成功了嗎?」俞定延冷靜地發聲。
「不⋯」說到這裡李慕慈臉色一沉,皺著眉頭道「即便如此,還是無法讓被感染者“醒來”,他們還是處於無意識狀態⋯但是對特定或是可能過去曾接觸過的東西會有些微甚至極小的反應。」
聞此,湊崎紗夏的心又重重墜落,胸口像是被緊緊揪著,自己的第六感向來準確,先前心底躁動的不安著實地成真,長長地嘆了口氣,手輕輕撫著自己的心口。
「⋯所以這就是請你們來這裡的原因了。」劉飛羿看著聽完李慕慈一席話之後呈現一片死寂的孩子們,又開口道。「子瑜爸媽來過了,也是待了好長時間才回去⋯礙於簽證以及工作上的考量無法久待」
「子瑜她也很努力哦!」李慕慈補充道。
「⋯⋯什麼意思?」湊崎紗夏不敢想像子瑜的父母看見她的樣子會多難受,焦慮感又浮了上來,無意識地緊咬著下唇。
「在施打試做的解毒劑之後,會有大概兩個星期,也就是十五天左右的成效觀察時間,若成效不彰的話,抽取檢體之後。會再次進入冰櫃凍起來。直到下個試做的解毒劑研發完成⋯」李慕慈接著解釋
台下一片寂靜,顯然是沒有聽懂,如此複雜又繁瑣,還好當初在跟子瑜父母解釋的時候,她們一下子就理解。
「所以我們必須在這十五天做些什麼是嗎?」名井南很快的反應過來。
「是的!請妳們在這期間內盡可能地刺激她,她喜歡的東西或是聊一些過去的事,或是你們在她身旁做任何事,舉凡能夠想到對都可以,這部分比起我們,相信你們更了解⋯」李慕慈暗自鬆了口氣,還好在解釋上沒有兜太多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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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子瑜昨天解凍了,在今天清晨左右施打了試做的解毒劑,所以接下來有兩個星期的時間,若你們時間上方便沒有行程的話,可以多來看看她。」
這是李慕慈在出小房間之前道出口的話。
隨後她就領著一群人前往子瑜所在的實驗間,劉飛羿殿後。
林娜璉扶著湊崎紗夏和平井桃走在前頭,金多賢和孫彩瑛則是慢著步伐走在中間,
俞定延、朴志效和名井南則是走在最後。
「這種規定通常不是只有家屬才能來嗎?⋯我們這樣沒有關係嗎?」俞定延兩眼無神看著一大面灰色白色的水泥牆道。
「剛才不是說了嗎?因為子瑜的家人沒辦法久留啊!俞定延你都沒有在聽喔!」朴志效知道大家心情依然沈重,平淡地說道。
「⋯嗯!站在軍方立場,確實規定只有家屬才能來唷~」劉飛羿打斷兩人的話「但是也如同剛才說的礙於簽證問題,而且我覺得在這裡你們就是陪伴子瑜的家人,這部分我想我的判斷是沒有錯的。」像是安慰一般地給這幾個垂頭喪氣的丫頭們一些鼓勵。
我們是子瑜的家人啊⋯
朴志效聽了這番話莫名得感動。
走在前頭的孫彩瑛也默默地聽著,暗自縮緊拳頭。
「但是軍方那邊⋯」名井南想起了那份保密協定有些擔心。
「不要緊!不用擔心!」若是上頭歸咎下來,被拔官也認了⋯劉飛羿心裡想著。
一路上經過不少個別的實驗間,裏頭據說都是“特殊活體喪屍”,房間上頭掛有名牌,直到俞定延看見一個名字,在那間房門口停了下來。
文蘿尹。
「⋯文、文蘿尹?!!這⋯」俞定延大吃一驚「⋯不是就是總統的女兒嗎?」
才明白原來所謂“特殊活體喪屍”指的是達官顯貴⋯
「是的。她也是這次事件成為機密的原因之一。」劉飛羿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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